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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耀光—耀光之眼
2015-07-27 13:38 14172




全文刊于《旁观者》2014年2月


这里没有著名室内设计师、生活艺术家、收藏家、岛主、诗人,只有一个真实的陈耀光。   


栖于良木爱良木“树也有一种失落。当整个城市华灯初升时,我们平时白天看到的,高过楼顶的那些绿叶,它们只能在黑暗中被遗忘,如果通过照明让部分爱表现的叶子继续施展,人们在夜间依然感受到绿色的存在,两者之间的期望都能如愿,那定是一件与传说有关的风景。”——陈耀光


新年刚过,杭州落了一场雪,覆在院子里,远不如前年厚绵。陈耀光感叹,接下来雪薄霾厚的日子会越来越多。大年初九,典尚设计的员工全体集合在老宅子门前,进行开工敲钟仪式。平时有访客来便会写上欢迎辞的小黑板上,飞扬的写着“马上开工”。他们响应当下全民的愿望,不再是鞭炮浓烟式的开工方式,陈耀光领头敲响了收藏已久从异国拍买而得的寺庙古“铜钵”,院子里顷刻钟声回荡,唤醒了院里院外冬眠的老树。树冠上的冰晶抖落在地面层叠的落叶上,让南宋古城沧桑的土地更润湿了一些。陈耀光说,祈祷是人间最善良真诚的仪式。    


陈耀光将公司迁址到凤凰山脚下的这所古宅,已有十多年光景。从外面进来拜访他的人们,要翻过万松岭,进入馒头山,穿过一条叫“凤凰山脚路”的市井街道,住在那里的居民悠悠然地买菜,晾晒,邻里间的打招呼,时光慢了下来,让人昏昏欲睡。可一旦进入陈耀光“典尚设计院落”的地盘,前院二十棵桂花树,后院十多棵参天的老樟树,清新的空气扑鼻而来,立马能将你从浑沌中提出来,身心得救,任谁都想在此停驻。    


2004年,陈耀光站在杭州市中心最高的写字楼里已有6年,俯瞰着建筑密集的城市,心绪感慨,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他已厌倦等待电梯,嘈杂的周遭,茂密的人流,争抢着稀薄的氧气。偶然的机会,他找到凤凰山脚下的这个院落。院落里的老建筑虽然有破损,可是保留了宽大的骨架与夯实的墙体,尤其是院落后三十多米高的老树,让建筑变得渺小,人像坠入了氧气泡里,浑身的浊气全被净化。陈耀光与他的同事甚是喜欢,毫不犹豫就租下这块老土地了,他知道,他找到了心灵的世外桃源。于是卖掉了市中心的商务办公室,第一年他就花去了近百万改造老院子,接着陆陆续续地十年中,办公用地有了,食堂有了,藏物仓库有了,院子里的老树还是纹丝不动的杵在原地,老墙依旧斑驳着,俯视陈耀光这些年来鼓捣来,鼓捣去,默默无语。    


陈耀光是个感恩的人,树为他提供庇护,他也珍惜树。他在树之间挂上十二盏方形的灯笼,安上光照系统。夜幕来临,光芒亮起,与地面廊道上的射灯相辉映,树的眉目一下就显露出来。每年,陈耀光要维护1到2次,一来是刮台风,二来最不抗的因素是树上有松鼠造访,总是把电线咬断,整个电路控制失灵,陈耀光请工人搭架子,爬上去重新布置换线。他不愠,反而骄傲地夸院子里的生态好,为了生态需要付出许多看不见的成本。    


那些灯笼没有十二生肖星斗云集这样特别的寓意,陈耀光只是希望在夜晚抬头时,也有人能看到树叶的绿色。此外,院落里还散落很多石雕,外人以为是风水布局,深谙收藏,其实他只是为了树。它们经历过南宋古皇城的繁荣,由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驻守的部队,侥幸地避过改革开放时期大改造的命运,如今安然挺立,依然保留着苍劲的风貌。如今到了陈耀光手上,他觉得有义务照顾它们。所以他请了一些石头,来陪一陪这些历经风雨孤独伶仃的树木,以慰藉它们因曾经的喧哗与拥簇所埋下的寂寞。   


 闲下来时,陈耀光喜欢在院子里架上画布,浓墨重彩地兴致一番。树在他四周,借风响动树叶,这是它们跟陈耀光特有的对话。有多少人羡慕陈耀光的功名荣耀,他却觉得世间最奢侈的,就是踩在那满地的落叶上,能听到清脆的咔嚓声,还有抬头能看到的,那一片苍郁浓绿。而作为访客,能坐在宽阔庭院,听陈耀光娓娓道来那过去的故事,便是世间最惬意的事。    


独家的青春咏叹调


“我们这一代,在开创设计公司初期都是以生产队长的身份为生存的业务努力,为公司由小变大而奔波,争取大项目拓展企业而忙碌……现在,真正能够改变和影响中国未来设计的,更应该是当下的年轻一代。这一代的设计重心不应都热衷于做五星级酒店、高大上的顶级项目上,而是应让所有生活中的人感受到上帝造就人类,共同来分享这种设计智慧的关爱。在朴素的生活中也能体现设计的灵性和仁爱,所以,不要再迷恋大设计,少一点惊人的创意,要充分发现自我的兴趣和挖掘生活内涵,做更多与关爱有关的职业贡献。对我们这一代而言,真正的设计其实应该是关注设计的下一代。”——陈耀光


1984年,22岁的陈耀光就读浙江美院①首届环艺系。他的第一个项目就是在读书时候“抓黄鱼”②得来的。1987年冬,也是下雪的日子,陈耀光和一个上海同学接了个做橱窗的活儿,两人在雪地里忙了半个月,赚了四千块。丰厚的薪酬着实震撼了陈耀光,他们的父母辈一个月工资大概也就30块50块,这么大笔钱是他的邻居省吃俭用一辈子的存款。两个年轻小伙激动万分,到手的巨款也不知道怎么花,到了杭州当时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海丰西餐馆”去吃了一顿西餐,主餐甜品放满了桌才60块,酒足饭饱,性情中奢给服务员40块的小费,吓得人家不敢拿,直叫经理出来解释清楚才消停。    


陈耀光毕业后,分配到浙江省建筑设计院就职。那时的陈耀光,青春无敌,踌躇满志,对设计的执着劲头非常高涨。1991年春天,陈耀光应邀编著了一本书,叫《室内设计与角》,里面收集了他在生活中发现的各种各样的角,以及怎么利用角,怎么设计角,尽管是些马克笔画的草图和影印的黑白照片,可内容都是干货。这本20年前的书,售价五块六,现在近乎绝版。陈耀光收藏了一本,保存完好,好好的放在木匣子里。   


1992年6月,日本索尼V8录像机风靡国内,陈耀光用一个个加班的效果图换来了一台。他每天爱不释手,拍隔壁筒子楼邻居炒菜,同学光膀子打双扣,还别出心裁地自拍,对着镜头耍了三十秒的帅,突然吧嗒一下,用舌头把假牙顶了下来。你瞧,他多调皮,可要他正儿八经的面对电视台的摄像机时,会因为认真而颇显局促。同年,浙江电视台(现在为浙江卫视)要拍一部片儿,找到陈耀光。这是中国第一个拍室内设计师的省级电视台,其中一个“众安桥”栏目,片名叫做《四维时空的咏叹——陈耀光与他的室内设计》。片子里,陈耀光骑着当时特时髦的飞鸽牌赛车型自行车,在Kenny G悠扬的萨克斯《回家》中极酷地掠过镜头,兴奋和羞涩从忽而一撇的眼神里洒落出来,拘谨得可爱。镜头一直跟着他,他却不敢看镜头,只是青涩,若无其事地画图,和同事交流;像港台艺人般弹性十足地走路;靠一手过硬的绘画工艺握着马克笔在图版上制图——他正在做个卡拉OK的项目,大宝石戒指的造型,是当时很流行的夜场设计。那时的陈耀光可能没想到,21年后深秋的某天下午,他会坐在会客厅里,与一群前来拜访他的重庆青年设计师们分享这段影片,然后他指着片子里自己设计的罗马柱说,“我们这一代都是从罗马柱大圆穹里走过来的。”这部片子有12分钟,展露了陈耀光年轻时的张扬和扎实的设计功底。    


设计会打折,思想不会“我们曾经的教育总是习惯看正面的,这样太容易把正面的东西放大,把塑料的打造成抛光的,最后闪烁成金光闪闪的东西,其实都已经失真了。事实上我们一直没有很好的倡导和练习去看事物真实的一面,包括它破绽的一面。破绽才是真正具有生命的现象,而塑料的东西是不会烂的,洒过防腐剂的菜更是光鲜,但是真正对人体有营养的是被虫子爬过有痕迹的叶子。”——陈耀光    


算起来,陈耀光在吴家骅③的众多学生中,是媒体关注度较高的。从上个世纪90年代末起,陈耀光一直都是媒体追逐的焦点,在各种圈内外传媒的邀请下做嘉宾,开设专栏,分享创思和案例,晒自己缤纷的生活。陈耀光认为,做设计稀奇,说设计也稀奇。任何思想要善于表达,整理出体系再去实践,那么此刻设计便成为美好愿望最贴切的表达方式,而媒体是最好的输出口。不可置否,血气方刚时的陈耀光多少有爱表现的成分,但经过岁月沉淀,他善于借助优秀正面的社会平台,准确地传达他在设计创作上的心得体会,以回报设计行业。陈耀光说,“设计要打折的,材料、工期、胶水、结构,都会影响最终成品的生成,但是思想绝对不会打折。”    


实则,陈耀光并非光说不练,相反,他的设计一直与时俱进,言行合一,附有特定的情调。当他不断地有设计、艺术创作时,很自然的,严师又一次的点评他了④。吴家骅说,“还是要做设计好,而且,要做到家。”如何将设计做到家?借吴家骅的话讲,“现在的设计不仅仅是与基本功问题有关,做人的质量与做设计水平也是密切关联的。”换言之,便是将为人的准则浸透到专业上。    


说来,陈耀光的骨子里有江南人士特有的温文尔雅,待客以上好的龙井,水果糕点细心地分配在精致的瓷盘里,所到之处必定提醒他人脚下梯坎,额前飞花。若是公司里的小年轻要在陈耀光和宾客面前细说院中瑰宝,他也只是看着,偶尔提醒两句,轻声抑,高调扬。他会跟男宾客炫耀后院树跟下的露天尿斗;也会好心拉你到院子里,借用哪里的光,用什么拍摄角度,一一道来。    


都说陈耀光的作品有特定的情调,他能对着一面墙,整日整宿地思考,墙到什么程度有境界,树到什么时候有意境。2008年,陈耀光决定执手为员工们改建一个食堂,其中就有一面老墙。他把原来的老建筑的顶往上提了80公分,有意镂空出一块,形成一种国画里的气贯连;然后在墙边上写上红漆“节约用水”,老单位平房公用水的场景就长出来了;在檐上挂一口小铜铃,每天吃饭摇摇铜铃,好有小时候放学的意思;倒是墙面上那些斑驳残旧他不管,任它剥落,最后还原于自然。这面墙于是有了沧桑的表情,也跟人的记忆发生了互动。而墙周围的樟树们就像恋人,接了吻,掉下籽,诞生新的生命。我们只需好好地把他留在这里,不去迁移。所以,当人在这里用餐,感觉特轻松。陈耀光说,“它是一个经过设计,但是不会看到设计痕迹的院子。”设计出一种自然,让人感受到亲和力的场景,便是陈耀光设计的初衷。    


村野山夫爱聚会,陈耀光就腾出一间小屋来做餐厅,就是著名的“典尚食堂”,墙上布满客人们的留名,不乏三番四次者。他比较喜欢向来访好友一一介绍墙上收藏的来宾,如同收藏珍贵的友情一样,“赖旭东来了2次,阿康、张湃在这里喝高了,沈雷是陪陈彬他们来的……”人多得陈耀光都数不过来了,也记不得,最后只能以省市区域和来人身份划分,瞧墙壁的砖大多被瓜分完了,胆大的重庆设计师把签名写上了梁。而这里最早签的字是一个“拆”字。有次大家喝到兴头上,大喊,拆了。于是,“拆”作为城市建设的特殊符号留在这面墙上,拆没拆掉,倒是流行起一股签名热。陈耀光说,“这面墙,以后很有可能受中国设计界历史博物馆的委托保留下来。因为在这里,发生了一个非常戏剧化的讽刺。最早在这片墙上,只有一个拆,现在都写到梁上了,当这里都写满的时候,就要保护了。”    


笔到此处,不得不感叹陈耀光与生俱来的文艺情怀。也衷心理解到那句他总是在媒体上发表的设计名言——“看得见的场所,看不见的设计,让设计消失在空间中,让作品的灵魂从墙缝里渗出来。”以韩美林美术馆的系列空间设计为例,这部陈耀光与典尚公司执行了十年的空间故事,两地四处的空间作品,多层次地诠释了陈耀光的设计立场:大量留白,光影照明,就像舞台,就像众人瞩目的眼神,让身在此中的艺术品尽情去展露独立个性,观者流连于它们身边,脑海里就不断涌现出艺术家创作时的状态,并在其中迸发新奇的灵感冲动。    这种冲动,就像陈耀光的“典尚食堂”屋顶上的青花布椅,让人想爬上去坐着赏月。于是,陈耀光又说了,“不如想象一下,今晚月亮出来时,会有个老公公,或者老太太,还是仙子童子在上面,听听晚上小鸟的对话。只去想象,不要爬上去,爬上去就形而下了,只留想象。这才是所谓的设计想向魅力。”    


拥有从眼球开始


“我不是贪求物欲,只是对眼睛喜欢的东西有一种拥有的冲动。我认为设计师应有某一种过度的癖好,有想‘要’的一种由内而外的愿望,一定要具体的表达出来。如果说,你作为一个创意的源头,要供别人更多的舒适和美好,你既没有养眼的需求,也没有对美的冲动,那你拿出去的东西也不会感动别人。” ——陈耀光


众所周知,陈耀光热爱收藏。大到千岛湖上的半岛,小到一颗精致的石子,不论出身、来路、标价、保存价值,但凡入了他的眼,统统都想离它不远,所费不赀。有一次,陈耀光带领全公司游巴厘岛,收藏了一个当地艺术家创作的木鱼,航运了2个月才送达。别看是块老木料,它跟同屋十八世纪的欧洲古董家具一样昂贵。他说,“我很奇怪,经常去买价格不菲但是没有贴名牌标签的奢侈品,反而是那些有造型有体量的物件吸引我,这可能跟我们设计行业尺度感有关的兴趣。”倘若真喜欢,岛上的树根他也收藏,煞有介事地用旧相机三脚架摆放在入口显眼的位置。在灯光与地位的衬托下,树根展露它嶙峋栉比的美,灵气逼人,无价可及。    


可是收藏也常遇到麻烦。陈耀光经常买回东西无处放,只能堆在后院仓库的角落里。杭州雨水充足,加上老木沉香,不少家具都生了蛀虫。陈耀光心疼极了,在二楼腾了一块干燥宽敞的地方,专门照顾“生病”的老家具。然后,陈耀光不消停地为它们设计起了居所。他刷了满墙的绿,别人问起颜色学名,他不告之,只说故事:“在欧洲18世纪文艺复兴与工业文明的过渡时代,欧洲一些大师巨匠们凭借东印度人讲述的传说,遥想东方神秘的模样。于是,他们在想象中冥想出一种特有的东方颜色,她是天上看不见的,却比空中任何一块彩霞都要夺目。这表明了欧洲人对东方神秘的期待。”如今,陈耀光周游列国,四处收罗世间臻品,也正是将文化回归到无国界的境地。他认为,美不应去刻意划分东方西方,只要你能让生活多彩,都能带回家,看异乡的奇葩在本土开花。    


陈耀光也怕藏品太闷,偶尔会带它们去见见世面。去年12月1日,陈耀光迎来首次个展。在杭州小有盛名的ARTONE一张画廊举行,名为《一杯水》装置艺术展。陈耀光仿佛找回年轻时拍小电影的激情,大半夜把精心挑选的参展器皿摆在桌上,又是铅笔又是蜡笔的为它们画肖像。一同参展的,还有陈耀光年轻时珍贵的影像,朝气蓬勃的脸,二十年不变的飘逸长发,帅气逼人,媲美花泽类。本来他还想把千岛湖上那个岛也搬来,无奈艺术空间只有30平方米,只能在墙上挂几张岛上精美的摄影作品作罢。    


在此之前,陈耀光已与同仁挚友陈林、金捷⑤,做过两场私人收藏展,在杭州乃至全国引起不小反响。亦是去年,5月初夏,一百个人,用一百根毛竹、一百把扫帚、一百个蜡烛、一百个盛满绍兴黄酒的酒瓮,在典尚老宅的后院做了一场关于木与竹的演绎秀。其中不乏三人收藏的所有东西方的木器竹物,故展览得名为《木竹东西》。那天,陈耀光和友人们玩得很嗨,乃至事后每次讲起,他都依然兴奋不已地描绘当晚的场景。“展览的标语“朋友相聚,收藏友情”活在南宋遗风生活轨迹的当代标本,这是我们杭州设计师的玩法。”陈耀光认为,设计师不能只守着图纸和现场,应关心生活周边的点点滴滴,期待生活带来的惊喜。不过近一两年,陈耀光经常反省。世上奇珍多无止境,难道这辈子到了85岁,他还在收藏吗?仓库可装不下喽。在别人眼中,那哪里是仓库,分明是个小型博物馆。陈耀光觉得如此说法于他是厚颜无耻,专业的博物馆还需要更好的硬件软件支撑。现在打理好这里,是为了有朝一日把它捐献出去,放在有更多人可以分享的地方。届时只需给陈耀光一个身份,说明是他捐赠。但他又意味深长的说,“收藏这种证,和土豪收藏存款是一样的荣誉,没什么大不了的。”   


 未来的事,哪里说得清?在陈耀光的岛上,当年跟着桃子一起落地的孩子“岛生”,已经十岁了,现在能跟在陈耀光的屁股后头到处跑。岛生还小时,陈耀光就经常抱着他玩,给他稀奇古怪的小玩意,讲山上湖中的许多鬼怪故事。或许等到陈耀光85岁的时候,已是壮年的岛生,会背着他去满世界寻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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