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妈妈发丝的爱

2011-05-02 00:04 2606

    很久很久不曾回家，很久很久不曾在妈妈慈爱的目光中细数她指间的皱纹，久很久不曾在那个举国欢庆合家团圆的日子给妈妈端上一碗热腾腾的年夜饺子......

    09年初那个飘雪的阴霾霾的日子，我再次踏上开往福建的列车，隔着2个年头的岁末我一直在外漂泊，习惯了外面的纷纷扰扰，习惯了一个人的天南海北，习惯了南来北往的风吹起的时刻，一个人静静的守望着家乡的方向、守望着遥远的北方母亲那双充满慈爱的目光。

    你爱或者不爱我、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

    外面的日子有苦有甜，生活中的磕磕碰碰、工作中的尔虞我诈、情感上的起起落落，某个神经紧绷的时刻，寂寞真的会如潮水般瞬间蔓延整个心田。每当这个时候总喜欢把自己蜷在某个黑暗的角落，蜷在只有妈妈的目光可以触及的地方......

这几年的生活奔波，我于妈妈的记忆多半是停留在小的时候，停留在那些数着油菜花的青涩岁月。那时候的妈妈年轻漂亮，一头乌黑的秀发加上刘海天生的自然卷，有一种别人艳羡的美丽。每每遇到同学，听着别人夸赞“你妈妈真年轻”的时候，那种骄傲和自豪感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于是在那些充满青涩童真的记忆中，“妈妈”一直是年轻的代名词，是流年岁月中那个不老的神话。我便一直傻傻的觉得妈妈永远不会老，妈妈永远都会是令小伙伴们羡慕的乌黑青丝，那些岁月的年轮捻断了记忆的线却捻不断属于妈妈的年轻。

    可是那一年我读大学了、那一年我谈恋爱了、那一年我在叛逆的自以为是中新鲜而兴奋的度过了第一个不在妈妈身边的年三十。姨打电话来说，年三十的那个晚上，妈妈一直在门口徘徊、一直在寂寂的暗夜守望着前方不知道通往哪里的路，她多想在这条熟悉的路上奇迹般的看到女儿的身影、多想在一回首的瞬间听到女儿喊“妈妈”的甜甜的声音，虽然她知道这些是不可能，至少在她驻足的那个年三十的暗夜是不可能的。那个年她过的落魄而忐忑，一大桌子的饭菜却少了一个人的空席，她的寂寞和失落是女儿不曾了解的。

    此后每年的每年，团团圆圆的年夜饭，很难有真正团圆的时刻，或许是儿女们真的长大了，各自有了自己的生活，各自有了各自的忙碌和牵挂。可是有谁曾在意岁月的风尘中渐渐老去的妈妈，有谁在意到曾经的青丝渐渐的在阳光的闪烁中泛着浅浅的银白，有谁了解一年四季岁月变换、母亲电话中沉沉的关爱和牵挂儿女的那颗焦虑的心。

    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

    去年的九、十月份，突然接到爸爸的电话，说是妈妈突然间病情严重，眼睛几乎看不到什么东西。接到电话的瞬间我感觉自己的世界天旋地转，心的堡垒在那一刻砰然间坍塌了。好想长了翅膀一下子飞到妈妈的身边，好想像小时候妈妈带我去医院那样亲自陪在妈妈的身边，好像抚摸着妈妈瘦瘦的脸颊偎依在她的臂弯间沉沉入睡。可是没玩没了的工作、遥远的距离和少的可怜的假期......最终医检报告出来了，妈妈的眼睛已经过了做手术的最佳时期，暂时只能靠药物先进行维持，待好转后再做进一步检查。电话中妈妈的声音平静而乐观，倒是电话这头的我哭的泣不成声，电话中妈妈每一句宽慰我的话在我听来都如同鞭子一样抽在我忘记回家的心上。突然间想起那句“树欲静而风不止”，心中好害怕好害怕，时间就那么的定格在我灵魂忏悔的时刻。这么多年的离家在外，我真的那么忙吗？这么多个没有回家的大年三十，我真的过的很开心吗？这么些个花开花落的季节，妈妈真的还一如当初的年轻吗？原来一直的一直，我都是在逃避，逃避逐渐长大的责任，逃避长大后双肩担当生活的责任。

    再回首、岁月依旧；再回首、人已黄昏。

    妈妈病后的无数个暗夜我都不能安然入睡，甚至害怕起夜幕降临的时刻、害怕躺在床上脑海中浮现小时候妈妈宠溺自己的时刻。记忆中那些关于妈妈的故事、回忆中妈妈忙碌的身影和触手可及的温暖总是像夜间绽放的罂粟花、侵蚀着我的灵魂可又使我欲罢不能。

    我欠妈妈的情，这辈子我要拿什么来偿还？！

    妈妈自从出院回家后，就一直信奉基督，或许这是她孤寂的晚年生活中情感的寄托吧。儿女们都不在身边，最多只是每周的电话问候、节假日的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和爸爸的感情虽然很好，可是那个年代的人很少表达彼此间的爱，他们唯一的爱的表现形式就是相互扶持、相依相靠的生活一辈子。

    “儿行千里母担忧”，每次电话，妈妈都念叨着要注意身体啊、要按时吃饭啊、多吃些肉啦、不要省钱啦、好好的和木木相处两个孩子不要吵架啦、在外面要开心幸福啦......总是无尽的牵挂，总是交代不完的叮咛，其实妈妈，您知不知道，您的健康快乐才是女儿最大的开心幸福。

    妈妈，母亲节即将来临，女儿在远方祝愿您：健健康康，永远年轻美丽。

    再次轻轻的哼起那年春晚陈红的歌“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